方砚南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,这一瞬,她回到人间。
“你还在呢。”白楚涵微微扭头,发现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往下滑落一寸。
方砚南走过来,给她拉上来,道:“当然,我担心你醒来,没看见人,会觉得孤单。”
一瞬间,白楚涵心里被蜜填满,甜丝丝的。
她勾着方砚南的脖子,诚恳道:“你真好。”
“只对你好。”方砚南蹭了蹭她的鼻尖。
二人亲昵摩挲片刻。
该谈正事了。
方砚南将目前搜集到的所有证据都摊开放在桌上。
“凶手谋杀沈甚只有两种可能,一是为了他的报价,二是寻私仇。”
白楚涵略略点头,随后道,“那我们就先考虑第一种可能。”
为了报价。
“那么,目前最大的嫌疑人,就是韩君渊。”
白楚涵对此十分认同,她微微蜷缩手指放在唇下,轻柔地剐蹭着,道:“其实光论直觉,我觉得韩君渊不可能杀人。”
“何解?”方砚南问。
白楚涵抬起眼睛,认真回答道:“因为他没有好处,他偷报价可能是怕沈甚乱抬价,最后把沈氏也折进去,但他没有理由杀沈甚。”
“如果是为了沈家少总裁的位置呢?”方砚南继续问。
白楚涵摇头,断然否定道:“那就更加不可能,以今时今日,沈盛天对韩君渊的偏爱,韩君渊想要沈少总裁的位置,有一万种更轻松的方法。”
“所以,你相信他。”方砚南认真道。
白楚涵轻哼一声,似笑非笑,“我相信自己的判断。”
“那好。”方砚南没再说什么,在分析事情时,他很少代入情绪,“但是他该解释清楚,为什么要去偷报价,以及去的时间。”
白楚涵看着方砚南,有些不明白。
只见方砚南拿起手边的笔,刷刷写下几行大字,连成一条直线。
直线上,写着不同的时间,每个时间段对应着还有不同的人。
“按照他们今天在宴会厅说的,韩君渊是最后见到沈甚的人,有些疑问,可能只有他才能解答。”
听了方砚南的分析,白楚涵也十分认同,她道:“那我去见见他。”
韩君渊还是个少年,性格捉摸不透,仿佛对他而言,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欢乐场,什么都不重要。
只有白楚涵稍稍特别一些。
这一次,也只能让白楚涵亲自去,才能问出点眉目。
方砚南神色间有些不舍,他迟疑片刻道:“你要一个人去吗?”
言下之意便是,你不需要我陪你去吗。
白楚涵笑了,她知道方砚南不是想陪自己去,而是不放心韩君渊。
她晃了晃脖子,意味深长道:“我不能一个人去吗?方总裁难道是吃醋。”
方砚南漆黑的眉眼泛着深深的寒意,嘴上不屑道:“我是担心你的安危。”
白楚涵微笑,不想拆穿他,便道:“不用担心,我会带晴喜一起去的。”
听到晴喜,方砚南的表情终于自然一些。
“那就行。”
白楚涵也点点头,拿起手机,简单拨号,安排锦城和晴喜进来。
随后,便和晴喜一起出发。
临到门口,她又忽然想起什么,回头看着锦城,道:“你找个人查查,消防管道到底有什么问题,我去去就回。”
锦城领命,从容点头。
说完,白楚涵又看向方砚南,无限温柔道:“那我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方砚南点头。
轮椅滚滚,在走廊上前进。
*
此时此刻,韩君渊房间里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!沈甚怎么会死了!”他暴跳如雷,围着一个漂亮优雅的女人,忍不住发火。
这个女人不是别人,正是柳欣秀。
相较于韩君渊的暴跳如雷,柳欣秀显然轻松许多。
“急什么,白楚涵不是说她会查的吗?”柳欣秀轻轻吸了一口烟,吐出袅袅烟雾。
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着急,身上的衣服华丽光鲜,妆容也一丝不苟。
“你不提白楚涵还好,你提她我就更生气,”韩君渊指着柳欣秀的鼻子,“你为什么要把她也牵扯进来,这件事明明和她没关系!”
他是真的喜欢白楚涵,也知道为了这一次竞标,白楚涵付出了多少,他也不愿意白楚涵的努力就这么功亏一篑。
但事情走到今天,已经是一种无法挽回的状态。
而这一切,都要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。
“没关系,”柳欣秀轻松地哼笑,道,“既然没关系,你给她发那条短信做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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