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砚南也愣了一下，他和凯瑟琳家族也是老相识，骤然听到他们把话说得这么绝，也有些难以接受。
“这件事……”他开口要说话，就被白楚涵的眼神打断。
白楚涵轻轻摇头，她当然知道方砚南是要开口帮她说话，也知道凭着方砚南和凯瑟琳家族的旧交，眼前这事或许有回旋的余地。
但她不要。
若是方砚南出面，不关说什么，都会被扣上帮她求情的帽子，还会欠下人请。
她没有做过的事情，不需要任何人帮她求情。
白楚涵眼神中浮过一抹坚韧，不管今日的事情怎么样，她不能牵连方砚南。
哪怕她被千夫所指，但也要保护自己爱的人。
柳如烟见凯瑟琳琪琪此刻已经不方便说话，便又将煽风点火的任务过来，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道：“是呀妹妹，若是没有证据，哪怕是姐姐我在这里，都没有办法给你开脱。你说说你，平时爱胡闹就算了，把我的婚礼闹砸了，我也不和你计较，怎么到了欧洲，到了凯瑟琳家族，还是这么不懂事！”
对呀，白楚涵从前就不分轻重，做所有事情都是凭心而已。
她一个不高兴，就把堂姐的婚礼搞砸了。
如今会不会一个不高兴，又将送给凯瑟琳琪琪的宝石给砸碎。
谁都不知道，谁也说不清。
但是白楚涵心地歹毒，性情暴戾，刻薄寡恩是确定的了。
这样的人，做出什么事，都很平常，很自然。
再将事情从头分析，这宝石是她送给凯瑟琳琪琪的，在没有其他证据下，就算不能证明此事是她所做，罪名也会安在她头上。
韩君渊坐在人群里眉头紧皱，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，他绝对不信这件事和白楚涵有关系，可此事来的突然，再从头找这件事不是白楚涵做的证据，实在太难了。
而且如今白楚涵与方砚南牵涉颇深，另外和凯瑟琳圣辉之间的关系也让人多有揣测，如果他现在挺身说话，那么，白楚涵风流不检点的名声更加摘不掉。
他不是不愿意帮白楚涵说话，而是他不能。
眼看着此事再无转圜余地，白楚涵才慢慢开口，她问：“你叫彩虹对吧，我问你，你是亲眼我给你的这颗红宝石是碎的？”
彩虹抬起头，触到白楚涵平静的目光时，不知为何心中一颤。
她定了定神，硬着头皮道：“是啊，而且当时你旁边的助理还说，这是你们柳氏的珍宝，哪怕是碎掉了，拿来送礼，也是我们的福气。”
绿旖听到这话气得不行，怒冲冲道：“我什么时候说过！”
众人当即哗然，有人道：“果然如此，白小姐行事如此嚣张，难怪会被赶出柳氏。”
方砚南脸色更不好看，凯瑟琳琪琪哭的声音更大了。
凯瑟琳午越清了清嗓子，道：“白小姐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，如果没有，那我就叫佣人给你收拾东西……”
竟是赤-裸裸的给白楚涵施压。
众人纷纷一惊，韩君渊忍不住要站起来替白楚涵分辨，还没说话，就被辉子一把按回椅子里。
好在，凯瑟琳午越的恐吓，也并未吓到白楚涵。
她只是轻声道：“彩虹是凯瑟琳家族的佣人，她说的话，你们都相信。那你们有没有想过，她可能撒谎呢？”
“不可能！”凯瑟琳琪琪红着眼眶果断摇头，“我们家的佣人皆需要通过精挑细选才会安排上岗，彩虹在我家做了这么多年，接受我家的上等家教，人品自然是信得过的，”
绿旖忍不住冷笑一声，彩虹家教人品好？
这就是拐着弯骂白楚涵没教养呗。
这个凯瑟琳琪琪真不是好东西。
面对这么多指证，白楚涵像是没听见般，转而看向彩虹，彩虹碰到白楚涵审视的目光，脊背渐渐爬上一层凉意。
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，就在此刻，彩虹的心中，却突然掠过了一丝不安。
这不安转瞬间变的越大，让她的心里突然萌生出畏惧。但箭已在弦上，已经是退无可退。
她也只能硬着头皮，将这出戏唱下去。
“看了凯瑟琳大小姐的作风，我自然相信凯瑟琳家族的教养是万众挑一的，所以，当我看见彩虹辜负这份栽培时，心里彩虹特别难过。”白楚涵轻声道。
听到这话，彩虹连忙道：“我没有！我没有说谎！琪琪小姐，我说的句句是真话啊！白小姐，你不要自己拿不出证据，就一个劲的诬赖我！”
“诬赖？”白楚涵轻声反问，突然笑了，她说：“难道，你不觉得‘诬赖’两个字，应该是我对你说吗？”
彩虹心中越来越不安，她只道：“白小姐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“我说，你诬赖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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