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一场黑暗里，除了有元容雅在默默抽泣，回到原本光鲜华贵的舞台上，白楚涵与沈甚的对峙依旧在继续。
“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。”白楚涵看着沈甚，淡淡抬起的眼睛里有几分锐利，更多的是寒气。
她不懂，为什么沈甚明明是做错事的人，却能这么理直气壮。
作为家族企业少总裁，他不能开疆拓土；
作为妻子的丈夫，却要把妻子送到别人床上；
这样的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。
白楚涵不明白。
大概是她这一抹轻蔑刺激到了沈甚，只见他狠狠咬牙，鼻孔在瞬时间放大，凶拧的表情几乎是把他仅有的表面斯文给撕碎。
“白楚涵，我都说了，我会把真相告诉你，你为什么还要在今天公开这一切，还有，那视频你是从哪里拿到的，我劝你快点删掉！”
声声怒吼砸在宽广明亮的大厅里，显然，他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若是那些花朵有生命，应该都会被这声音吓到簌簌发抖。
可白楚涵只是微微抬眸，看着沈甚，盯着他那张在灰暗灯光里，渐渐淡薄的轮廓，勾勒出一个冷淡到残忍的笑。
这个笑，很轻，很冷，但人忍不住发抖。
沈甚被她盯着不明所以，却也不肯妥协，一双眼睛红通通，浸染愤怒与委屈。
他怒喊道：“你笑什么！你到底要欺负我到什么程度。”
白楚涵啧啧摇头，她不知道为什么，明明是自己犯了错，但当罪责降下时，却还是会因为承受不了，而感到委屈。
仿佛所有的过错，都是因为不得已。
譬如眼前的场面，若是让不知道的人见了，估计还会以为是白楚涵欺负了沈甚。
罢，她一向习惯了做坏人，也不差这一次。
“沈甚，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模样，不管你今天多委屈，多无助，沈妩和你之间的账，我不会就这么算了。”
她何止不会就这么算了，她还要沈甚拿出自己最重视的东西来偿。
“你要做什么！”沈甚指着她雪白的的鼻子，一脸的狰狞。
晴喜不悦，从旁拂开沈甚的手。
“沈少总裁，你放尊重点。”
“尊重？”沈甚盯着她，呵呵两声，“你是个什么东西，也配和我说话，啊啊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，便发出两声凄厉的惨叫，只见晴喜抓着他的一只手指，往后翻折。
整只手指险些要断掉！
晴喜不言，一脸云淡风轻。
白楚涵微笑，看着眼前惨叫的沈甚，淡淡道：“沈甚，你父亲没教会你尊重他人，我来教你，不用谢我。”
“啊啊啊啊……你这个毒妇！”沈甚的手已经痛到恨不得砍断，可晴喜依旧不放开。
“是，我是毒妇。”白楚涵对于他的辱骂，也不生气，只是道，“接下来的日子，我会让你知道，怎么叫做狠毒。”
沈甚脸色涨红，活像烈火烧着的炉，眼神艰难地网上够，试图去看白楚涵。
挣扎三番后，总算是看见白楚涵那双清醒到可怖的眼睛。
她朱唇轻启，冷冷地说：“你是畜生，但我不杀生，只是，你们对沈妩做的那一切，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惨烈十倍的代价。”
沈甚喉间一滚，额间的汗滴落下来，显然是有些慌了神。
白楚涵的笑意更浓了，冷意也更甚，“我要沈氏倒闭。”
“你、做、梦！”沈甚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，每一个都透露着‘垂死挣扎’的惨烈意味。
他承认白楚涵有些手段，但他沈甚也不是吃素的，沈盛天更不是吃素的。
他们沈氏付出了这么多才走到今天，绝对不可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。
“呵，我是不是做梦，我们就走着瞧吧。”白楚涵用眼神示意晴喜放开沈甚，慢慢道，“总之，我们以后碰面的机会还有很多。”
晴喜狠狠一甩，将沈甚的手扔掉。
沈甚踉跄着跌了两步，脸上的狰狞被狼狈取而代之，一阵笔挺的黑西装也在此刻变得皱皱巴巴。
整个人看起来，既灰暗又失败。
他疼惜地抚摸着自己的小手指，瞪着白楚涵，道：“你现在都孤身一人了，拿什么和我们沈氏斗，虽然说狠话不用负责，但狠话也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闻言，白楚涵微笑不言。
沈甚的手缓过来劲了些，他看向白楚涵，倏然想起什么，决绝道：“你别急着得意，虽然你今天成功地让我们沈氏下不来台，也让柳氏丢了大脸，但你也没有赢。”
“是吗。”白楚涵依旧微笑，端的是洗耳恭听。
她很好奇，沈甚如今都沦落到这个份上，还能放出什么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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