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，刚刚我问你，如果我不答应，你该如何。”
“你最不该的就是相信我的人品。”
“人比天气还善变。”
“你要拿东西要挟着我，这样，才能确定事情正常的进行。”
说着，她开始替阿木想办法。
“比如，现在方砚南还没回来，我身边的没几个人，你就可以用我的安全威胁我。”
“你可以说，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条件，你就出去告诉他们，我因为钱准备反悔，不带他们离开。”
“这样，你就能直接有效的威胁我。”
“而我，也会被你死死拿捏。”
语罢，她长长地叹气。
她的命运虽不似阿木这般凄苦，却也相差不大。
欧洲那些年的飘零，回国之后，被柳家人欺负的心酸。
这些都告诉她，做人，一定要强，一定要狠。
如果自己站不稳，便是谁都敢来踢上一脚。
她若想活着把那些仇人一个个拉下地狱，便要有最坚韧强悍的心。
这是她混合着血泪，学会的道理，今日一字一字交给阿木。
希望他能够少走一些弯路。
希望他能够不要犯傻。
希望他不要对人报以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善良的人才说众生皆苦。
可生意场上那些吃人的野兽，只会想着要怎么将人的价值榨光，再吃干抹净。
阿木闭上眼。
他在脑海里一遍一遍过着白楚涵的话。
母亲离去时的背影，清晰浮现。
父亲凶狠残暴的嘴脸，狰狞地对着他怒吼。
他原本温热的心，一点点落下层层薄冰，冷极了。
就像白楚涵所说。
如果他要出去，便要和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决一死战。
他已经站在了深渊的边缘，没有退路，也必须勇敢。
要用信念做刀，更要狠心决绝。
想着，阿木在白楚涵面前垂眸，像是个聆听教诲的孩童。他虔诚地听话，却在这个刹那间，觉察自己已经无法流泪。
最后，他喉间微动，含着泪意，道：“谢谢你。”
*
森林里。
方砚南一行人已经部署好明日的一切，却在回程的过程中发生意外。
李天骂骂咧咧地跟着陈北。
“我就不懂了，在哪里有那么多人，你们为什么要找我一起来安排，就是存心为难我。”
陈北沉默。
李天依旧不甘，继续嚷嚷道：“要我说，就是方砚南小气。”
“我不就是得罪了白楚涵吗？他就这么上赶着要欺负我给白楚涵出气，堂堂一个总裁，活脱脱像个舔狗。”
“你闭嘴！”
莫东回头瞪着他。
这个李天吵死了。
从前在城堡里，大家都西装革履看不出个人气度，如今脱离了那些浮夸的环境，总算是能够清晰看出是人是鬼。
乌国的当家生意人就是这种货色，难怪生意做不好。
李天被莫东呛声，先是一怔，随后骂起来。
“你是个什么东西，也配吼我，你信不信我让你好看！”
怒气上头，李天大手一挥。
李氏保镖们立刻围上来，意欲动手。
可刚刚有动静，就被方氏的保镖们依次制裁。
团团围住，动弹不得。
李天察觉到不对，他看着前面方砚南的挺拔的身姿，大着胆子道：“方砚南，你干嘛！我告诉你！方四是我的干妈，你如果敢对我怎么样，要你好看！”
“总裁。”陈北走到方砚南侧面，低声说，“所有人都控制住了。”
方砚南转过来，玩着篮子里的菌菇，手上动作一慢，说：“呵，你觉得我会怕方四吗？”
李天眼睛眨了眨。
“北城最重尊卑长幼，你，你不怕别人是你不敬长辈？”
“我把你杀了，让林子里一扔，谁都不知道。”方砚南看向暗处，轻轻抬起眉头，“方四怎么会知道？”
李天看着他的神色，像是被吓到，没有贸然说话。
少顷，他咽了咽口水，才说：“我有亲信，这些人都是跟着我多年的心腹，他们都会帮我的！你敢动我你就死定了！”
方砚南笑着摇摇头。
好蠢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么蠢的话了。
李天看着方砚南傲慢的笑，喉间一滚，怒道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方砚南沉吟片刻，说：“莫东，挑个隐蔽的地方，挖一个大点的坑，好好招待李总裁和他的心腹好兄弟门。”
话音落地，全场生寒。
众人都慌乱起来。
李氏的保镖们是知道方砚南行事作风的，立刻开始求饶道：“不，不要啊，我们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方总裁的意思！”
甚至还有人开始劝李天——
“总裁，你就和方总裁道个歉吧，这看着我们明天就能出去了，这个节骨眼，可不要出岔子！”
李天被气得牙痒痒。
这群贪生怕死又爱吃肉的蠢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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