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蓝儿摇晃了半天,才把坐垫上的布罩给剥下来。她把这些布罩和毛巾一起带到洗衣房,把它们塞进洗衣机,接着放满足够的洗涤剂。
她拿着一块海绵和一个水桶,回到游泳池这里,擦去了日光浴床和周围木架上的所有血液斑点。然后,她又检查华石灰的瓷砖,擦掉上面很微小的血迹。
把这些都做完之后,她慢慢地走回到主人楼。
一道血滴,顺着游泳池的台阶,一直延伸到车道上。沙土吸收了血里的液体,形成了红色的小颗粒。
她打了个寒颤,刚才的那一幕,无法抑制地,又在眼前回放着:柯萝琳以慢动作方式,缓慢地向后飞回去,她的头撞到柱子时发出的声音,蓬乱的乌黑头发下被撕裂的伤口,一团黑乎乎的瘀伤好像覆盖了她整个的头皮。
伤得真的非常严重,可以说伤得从来就没有这么严重过。如果说,还有比这再严重的,那就是该去参加葬礼了。
如果真的是太严重了,那为什么还拒绝送她去医院呢?
如果伤势很严重,那去医院不是你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吗?
她又想起了浴室里面的柜子,想知道斯嘉莱自己有多大能力,相信她自己可以处理好。
黛蓝儿必须要去看看柯萝琳现在怎么样了,是不是没事了,她是否能帮上什么助。
地上的血滴,引导她走到主人楼打开着的房门。
一串血滴,像蚂蚁似的,顺着台阶爬上地板,旁边的门框上,还有一块血迹。
黛蓝儿往里面走着,跟着地上红宝石色的斑点来到厨房。这条小道,延续到厨房里的那间餐具储藏室,莫名其妙地中断了。
黛蓝儿探了一下头,储藏室里空无一人,但是地板上到处都是小红点。就在微波炉前的柜台面上,还有一处污迹。
黛蓝儿正打算回头看看别的什么地方,就在这个时候,她注意到镶砌在后壁上的架子有些奇怪:一个架子转了一个很小的角度,好像和相邻的架子或台面,没有完全连接好。
她伸手去摸摸那个架子,整体上有些摇摇晃晃的。接着,她抓住架子边,拉了一下。架子沿着远处的轴转了一下,露出了一道缝。
原来是,一扇门。
在门的后面,有一个向下的楼梯,每个台阶上都滴溅了血迹。
我的妈呀…?
从楼梯下面的什么地方,传来一种刺耳的嘶哑声音。
她犹豫了一下,突然害怕起来。自己在做什么,是第四次了,不请自来?她这是在自找麻烦。
但是,从隐秘楼梯的底部,传过来的微弱灯光,让黛蓝儿急切地想知道,下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?
她问着自己,提出的问题,却没有找到一个答案。
她小心翼翼地、悄悄地走到楼梯最上面的一个台阶上,踮起脚尖轻轻地走了下去。
黛蓝儿首先注意到的是气味。
一股怪味,扑鼻而来。
整个屋子里弥漫着微弱的腐烂气味,原来是出自于这里。她走往下走,气味越发浓烈。空气又闷热又潮湿。
走到楼梯的底部,这里有一块正方形的地面,有一部小电梯的面积那么大。
好像是个死胡同,周围都被整体的东西隔离了。至少,一开始看起来是这样。但是,随着黛蓝儿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,她意识到,周围的“墙”,原来是由纸板箱组成的,叠在一起的纸板箱,几乎都触到了天花板。
她仔细朝四周看去,看到了更多的东西:成堆的大盒子、纸板箱和储物桶,一直向后伸展着。实际上,这里看起来是个很大的房间。
黛蓝儿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,这里的气味实在很难闻,甚至想吐。
她盯着最近的一个盒子。上面好像写着什么东西,但她看不清。
纸板箱子后面的什么地方,发出来一道灰暗的光,把这里的一切都投进了阴影之中。
还有声音。是斯嘉莱,用一种安静而急促的语气在说话。
黛蓝儿一只手捂住了鼻子和嘴,一只手向前摸索着,从箱子堆的缝隙中挤过去,小心地隐藏着自己。
在最远处,在所有箱子的后面,还有一扇厚厚的门,半开着。灰色的光线,从里面射出来,忽明忽暗,闪闪烁烁,时而变化。
门后面还有一些什么东西看不大清。黛蓝儿揉了揉眼睛。她只能辨认出,好像是椅子的边和桌子的腿。
这是什么地方?是办公室吗?还是仓库?也许斯嘉莱在这里做某种包装生意。
突然,门口传来一阵动静,黛蓝儿趴在一个纸板箱上。
斯嘉莱出现了,手拿着放在耳边的电话,在那边走来走去。她看上去气喘吁吁的,就像刚跑完百米似的。
斯嘉莱又停了下来,把门推开了一点,看着外面的箱子。她用嘶哑的声音说:“我不能。”
黛蓝儿吓了一跳,每一瞬间,好像自己被她发现了似的,脉搏都停了。
但是,斯嘉莱又接着说话了。“我都做完了,我把衣服洗干净了。”她走开了,声音越来越弱。
黛蓝儿试着放慢了呼吸。
柯萝琳在哪里?
停顿了一下,斯嘉莱又回来了:“求你了,请给她她想要的东西吧。”
黛蓝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。如果斯嘉莱看见她,可怎么办?
她为什么不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,去管好自己的事情呢?
因为,这就是我的事情。
因为,发生了这么些奇怪的事情。
因为,斯嘉莱躲在这样一个地下室里。
因为,她对我没有说实话。
斯嘉莱还在说:“尽快吧。”她伸出手,把门关上了,屋里陷入一片黑暗。
黛蓝儿悄悄地、倍加小心地摸索着,穿过迷宫般的箱子之间。然后她爬上楼梯,走出了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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